【朱白/RPS】问心有愧
我瞎编的,不要上升。
甜的,不好吃,应该不会有龙哥视角了。
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哥哥说出这句话是在年底的舞会上,彼时我们已经分手了九个月零八天。
我有些过分的想他,外面月色那么好,我实在有些过分的想他。
也不知道是哪位先贤圣人怂恿,在我耳边念叨着我别无选择,唯有爱你。
鼓动我还是去找了他,带着三分酒意,好把那些真话揉碎在微醺的醉意中,成为抵在舌尖虚情假意的逢迎,教我能唤出那声哥哥。
他今天穿着酒红色的丝绒西装,下身是条裁剪合身的黑西裤,配了双尖头黑皮鞋,金丝边眼镜堪堪落在鼻梁,像是民国时期富贵人家的小少爷,醉生梦死在那十里洋场,却让人说不得一句重话。
他一步便颠倒众生。
我太熟悉这身装扮了,连带着那声哥哥都急迫了几分。
“白宇,你喝醉了。”
他皱着眉退了几步,手中的红酒杯晃的我心烦意乱。
“哥哥你躲什么?”
“有人看着呢。”
我和他一来一回,不知怎么的,突然脱口而出,“我们问心无愧不就好了。”
哪来的问心无愧,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现在是2019年12月31日59分50秒,距离新的一年还有10秒,他的声音踩着巨大的倒计时落到我的耳蜗。
“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烟花落满天空,明灭在他的侧脸。他安静地站在那儿,成为我往后那么多年的心有不甘。
“那正好”,我凑近了他,“反正我也问心有愧,两个心怀鬼胎的人正好凑一对。”
红酒弥漫在唇舌之间,与他身上的西服格外相衬。
他微笑着眨了眨眼,睫毛擦过我的脸颊,然后不动声色地推开了我。
“白宇,你有女朋友。”
“分了。”
是了,我和前女友分了手,那些不可言说的心思,在女人面前无所遁形。
他们大约是天生的侦探,细腻敏感,而我总太过愚钝。
我疲于应付无休止的争吵和要求,在她说了结束后也只讷讷地收拾东西打算走,以求的一个所谓的好聚好散。
“白宇。”她把衣服扔在我的脸上,“你问心无愧吗?”
问心无愧原来是从这里来的。
而那时我只能艰难地扯扯嘴角,用近乎悲悯的目光望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
我问心有愧,那你呢?你怎么敢说你问心无愧。
可说话实在太累,贯来感情一事总是纠缠不清,不如算了。
我这一生只要对一个人纠缠不清、死不放手就好了。
我无意将哥哥拖回夏天,却总能在望见他时不期然地想到初夏时节闷热的要命的片场,嘎吱作响的小电风扇和那个夹杂着汗味的湿热的吻,在逼仄狭小的空间里用力将身体变得柔软。
这大概是我最坦诚的一次,可他只垂了眼角,饮尽了杯中的红酒。
失陪。
那个圣人忘了告诉我心是用来碎的。
总有人觉得分手需要一个轰轰烈烈的理由,为名为利,为争执了无数次的父母不允许,为自己只余一声叹息的长恨我非女儿身,这样才好把一切酝酿成一出啼笑皆非的好戏。
可其实也不是,爱情本来就像落日一样把握不住,举手投足、眼波流转之间就是没了爱意,时光平白磋磨光了所有反骨,连带着把那些缠绕在骨头里的花溺死在无尽的红里。
于是落日坠入了地平线,空留一句,怎么就不爱了。
我曾以为我和朱一龙大抵便是如此,罗曼蒂克被一点点磨尽,戏中人出了戏也就不爱了。
我向来少在人前提到哥哥,此时更不好开口,只能将一腔话语淹没在酒精里,任他发臭发酸,同那些废弃物一道,排出我的身体。
日复一日,如此循环。
“白宇!”
酒精为他拢上了一层朦胧的光,他像是气的狠了,连带眼角也染上了妖娆的红。
时隔九个月,他到底还是拥住了我。
“舞会散了,你的助理呢?让他送你回去。”
“我叫助理走了,哥哥我想回家,哥哥。”
“没有家了,我们分手了,白宇。”
我忘记了,当初是我跟他提的分手,用的理由是什么来着?哦,是那句“哥哥我累了,分开吧。”
总有人嘲笑明星分手永远是一套说辞,如出一辙的行程原因。
可也确实如此,被拢在方寸光阴里开出的畸形的花,到底也只能溺死在黑暗里。
感情一事,向来众生平等,谁都披不上一层光鲜亮丽的皮。
可我以为他会抱住我,最起码他会拒绝我,可他没有,他只掐灭了手中的烟,淡淡地说了句“好。”
他总是这样。
“我想你了。”
酒精是样好东西,它把爱意温柔地缠绕起来,凝成一个灰白色的茧,再不济也不过一句“我喝醉了。”
我笃定眼前的人向来心软,也确实如此,他环过我的腰虚扶着我走向门口,犹豫片刻后还是打横抱起了我。
我得寸进尺凑近了他,想冲他讨要一个久别重逢的吻。
“白宇。”
他偏了头,我却傻笑着搂紧了他。
哥哥。哥哥。
我许久没来哥哥的家,装潢没怎么变,反倒是更加的冷清了。
我赖在他的怀里,不愿下去,他也不恼,只换了个姿势环抱着我侧躺在沙发上。
白宇,下雪了。
巨大的落地窗外雪花簌簌地落在黑暗里,将黏稠的夜色温柔对折,衬着远方星星点点的光,冰冷而又温柔,像极了我的哥哥。
这是今冬的初雪。
去年初雪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
像个愣头青一样,拼命地拍戏,只为了挤出那么一两天的时间,陪心爱的人跨个年。
也不是非要见面,元旦也比不得春节,可就是想见他,所有恋人会过的节,我都想跟他见面。
我们会穿着黑色的大衣,围着黑色的围巾,小指勾连在衣袖里然后慢慢十指相牵。
我们会迎着漫天的大雪接吻,让雪花落满肩头。
你知道的,霜雪吹满头,也算是白头。
“哥哥,她来找过你吧。”
“谁。”他似乎有些疑惑,声音却是照例的清清淡淡。
“她,我的前女友。”我不需要他的回答,只从他的怀里坐直身体退了出去。
屋里的空调刚开,还散落着从舞会出逃时裹挟的寒气。十二点的钟缓缓敲响,灰姑娘的魔法已经失效。
“她说了什么?说你会毁了我,还是我跟她分不开的,说我只是入了赵云澜的戏出不来?”
“小白。”
“想来是都说了吧,以理服人,以情感人?我快三十了,横竖都是我自己选的,你又偏生做什么无私的人?我入不了赵云澜的戏,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有个朱一龙。”
“所以你当然应该问心有愧。你摸摸自己的心,朱一龙你当然应该问心有愧。”
“你怎么知道的。”他抽出一根烟,夹在指尖也不点燃。
热气在房间里慢慢地上涌。
我夺了他的烟咬在嘴里,“毕竟她是我的前女友。”
我太知道怎么用一句轻飘飘的话伤人了,他果然白了脸。
可分明是他推开了我,我还是不忍心。
“你落了枚袖扣在她那儿,我跟她没什么。”
顿了顿又补了句“有了你以后,其他人都没什么了。”
他叹息着拥住我,“白宇,你说的。”
“我说的。”
别无选择也好,心碎了也罢,我只能爱你。
“白宇,一直都只有你。去年的那句话今年也只对你做数。”
遇到你,我才结束流浪。
“我一直一直都很后悔。你在我身边我当不成圣人的。”
“哥哥,老黄历上说今天宜嫁娶,馀事勿取。你要对我负责,不能睡了就跑。”
“好,余事勿取。”
唯有爱你。
天光大亮。
大雪纷飞,又是一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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