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暗

眼见他楼塌了

【巍澜】掌心痣

剧版书版混设定,人物属于甜甜,本来想写有一点私设,写完发现全是私设。
因为写的时候只有一个梗,到后来前后设定有点冲突,所以改的有点沙雕。
重申ooc、文笔差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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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澜小时候算过命,那算命的白胡子老头戴着副墨镜颤颤巍巍地拉着他的手,老眼昏花似的看了半天,直到看见他掌心只有一半的朱砂痣,惊的眼睛都瞪大了,连连说他是孤独终老的命。
人赵云澜那时是个半大不大的小孩,然而就算在中二时期他也不信这些,舔着根棒棒糖站没站相地躲在一边,倒是他妈妈气的够呛,把那张写着批语的红纸连着棒棒糖一起给扔了——钱没给够直说啊,大过年算命也就是为了讨个好彩头,结果人家直接咒他儿子孤独终老了。
垃圾桶刚被清理过,只空荡荡地装着大红的纸,像是喜宴结束后被扔在一边的请帖,未免显得寥落。

不过说来也奇怪,赵云澜刚出生时掌心那颗艳丽的朱砂痣就格外扎眼,跟白雪上落的红梅似的,只是“红梅”那时候还是圆的,不料越长大那颗痣像是审美不好硬生生地从圆形歪七扭八地长成了半圆,好在它没弄出个五角星来。

然而倒也是真真应验了那句“孤独终老”的话,赵云澜有过不少的前任,男的女的,高的矮的,就是没一个成的。
当然我们赵处大好青年,对自己有着格外清醒的认知,总觉得会有人上赶着来找他,就是没料到自己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去讨好别人。
赵云澜是个合格的情人,有钱专一又会说甜言蜜语,可这不代表他会对人死皮赖脸,他向来从容,难得偏执。


第一次见到沈巍怎么说呢?他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穿着三件套,衬衣扣子扣到最上面,衣领上金色的领针闪着细碎的光生生地晃了赵云澜的眼,下摆被仔细地系到了西装裤里,衬得腰身格外纤细。
尤其望向你时,眼睛格外深邃,带着一股子“世界黑暗,而你是光”的味道,长长的睫毛如鸦羽一般垂落,衬得眼尾微微发红。
赵云澜背靠着阳光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赵云澜”,心里却在想这人可真好看,带着一股熟悉感。
直到沈巍伸手,素白的手心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赵处眼神向来好,竟然在那一晃而过的掌心中看清了那颗红痣只有一半。
“你好,我是沈巍,在龙城大学任教。”
一向八面玲珑的赵云澜有些神思恍惚,他感觉到自己手心的那颗痣在微微发烫。
心在疯狂地鼓噪“抓住他,抓住他”,抓住谁?为什么?
他勉强冲沈巍笑了笑,“沈巍,好名字”,说着留恋地收回手,手指在掌心使劲摁了一下,努力地忽略那种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的怅然感。
直到人走了赵云澜还站在原地,“沈巍”,他把这个名字硬生生地念出了温柔缱绻的味道,“确实是个好名字”。

这以后的几天,赵云澜都跟沈巍有交集,这位沈教授像是站在了风暴点的中心,案情总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赵云澜想的却不止这些,沈巍不仅人给他似曾相似的感觉,连手心那半颗痣都像是在生生地勾他的魂,更不要说他那双眼睛了。
他想要沈巍。一时兴起也好,深思熟虑也罢,就当是为了他那半颗痣,他也想霸占他。


“哎,宝贝,我俩那半颗红痣到底怎么回事。”赵云澜吊儿郎当地把腿搁在茶几上冲着沈巍喊——赵处经过了一系列死缠烂打,得知追了那么久的人竟然是斩魂史以后,还是成功地抱得美人归。
沈巍在厨房里转了头,不可察觉地顿了顿,“我也不知道”,又笑着扬了扬手上的菜,“今天吃这个好不好。”
“好啊,你做什么我都吃,我家大美人做什么都好吃。”赵云澜很快抛下了那个话题——管他呢,美人已经在怀,那颗痣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就当是他俩命中注定的象征了。他仰头冲着沈巍对他笑出了小酒窝,“沈教授我饿了。”
分明是很纯洁的一句话,却被赵云澜说的格外有意味深长。沈巍拿菜刀的手顿了顿,意味不明地说了句“等着”。
今天的赵处长也不想要腰了。

“云澜!”那声音里颇有些撕心裂肺。
赵云澜猛的一惊,醒了过来,身旁的沈巍仍在梦魇中,他闭着眼睛,冷汗落了下来,嘴里乱七八糟地喊着“昆仑、云澜”,挣扎着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赵云澜俯过身去抱住他,右手在后背轻轻拍着,像一首不成调的月光曲,温柔地哄着“小巍,没事了,我在这里,没事了。”
大概是赵云澜的声音实在太过刻骨铭心,沈巍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只是手仍拽着赵云澜的衣袖不放,念叨着的话变成了“不要走,求求你”,还没说完,话音就落了下去,就像是难以为继了。
大煞无魂的鬼王生了三魂七魄以后反倒是天天做梦了。
人总说梦都是假的,可它难免就是真实的化身抑或是内心恐惧的折射。毕竟人心难测,反倒是梦更加直白。
赵云澜静静地看了沈巍一眼,摩挲着吻上了他的眼皮,又抱紧他睡了过去。


最近沈巍很奇怪,像是要把一万年的觉都补起来似的,格外嗜睡。有时只是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就能闭着眼睡过去。
赵云澜抱着刚刚醒来的沈巍笑着说,“我家大美人是不是怀上我的孩子了,不然怎么这么爱睡觉。”说完还坏心眼的揉了几圈沈巍的肚子。
“别胡说,我怎么会...有孩子。可能最近太累了吧。”沈巍还是那个被赵云澜一撩就害臊的沈巍。
只是赵云澜却实在开心不起来,但凡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沈巍苍白的脸色,整个人都没个人样子了。连大庆前几天也悄悄问他,沈教授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大好?
可沈巍永远什么也不说,赵云澜挫败地把头靠在沈巍肩上,一低头就看见自己掌心那半颗朱砂痣鲜艳依旧,突然感觉一阵心悸,慌忙去拉沈巍的手,他那半颗痣像是在被吸取生命力一眼后,变成了古旧的豆沙色。
沈巍疑惑地抬眼,“怎么了?”
“没事。”赵云澜掩饰地笑了笑,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吊儿郎当,“摸摸老婆的手怎么了?”
转头又撒娇地抱住沈巍的腰,“你学校里最近好忙啊,我最近好想你的。”
“要期末了,等学校忙完这阵就好了。”

周末那天,沈巍去了龙大,据说是教研组开会讨论试题的事。赵云澜送完自家老婆,拎着钥匙开车去了一家咖啡馆。
咖啡馆里已经有人等在那里,身型板正,是当了赵处好几年便宜老爸的神农的碗。

赵云澜走到他面前止住了药碗的行礼,直截了当地问,“当初沈巍送我进轮回的时候还做了什么,那两颗痣到底怎么回事?”
“山圣大人,您与斩魂史那半颗痣是斩魂史一万前送您入轮回时,将自己心头精血也随之附入你体内而生成的。”
“斩魂史因您而生,这其中自然也有您的神力。可以说那滴血有您和斩魂史最精纯的神力。”
神农顿了顿,又拱手道,“至于其他,您不妨自己看。”


沈巍不信天道不信神佛,平生所信不过一个昆仑君,他因昆仑的魂火而生,又有了昆仑神筋,被强行拉扯成了一个神不神鬼不鬼的怪物,而这个怪物身体里有大荒山圣的血。
他把那一滴混着他和他的神力的心头精血以近乎渴求的心态悄悄放到赵云澜身体里,第一次希冀天道能善待他——若天道感应,便会降下机缘,或许赵云澜在不知哪个轮回中就能恢复记忆又或者甚至能重获神力——沈巍觉得自己太过贪心,他的昆仑只要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也确实,天道无情,人间匆匆,数百世的轮回转瞬而过,赵云澜从未忆起一个叫沈巍的男人。
他跟神农约定好了的,永生永世不能跟他相见——他只能独自一个人偷偷地看着他嬉笑怒骂,历经人间的贪嗔痴,而他的那些爱别离、憎怨会、求不得通通与他无关。
可于他只要能看着就好了,哪怕生生世世不相见,至于其他,他怎么敢。

直到在数不清的年月里的某天,他的手心硬生生地长出了半颗红痣,就像是烙印一般。
天道总是这样,在人快要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他一点甜头——让欲望就像快要燃尽的死灰碰上了一点星火,瞬间燎原。从此心甘情愿闭上眼睛被他俘虏,像那只蒙着眼睛永不停歇的驴。
那半颗红痣像一个开关,放出了沈巍关在心中万年的猛兽,他还是没能忍住去了双子大楼的顶层,还是偷偷地在人流中触碰了赵云澜。他在一个又一个白天黑夜反复回味咀嚼,然后把它们妥善地放在心里那一点隐秘的爱恋里。
索性他们终究再次相遇了。


赵云澜沉默了很久,哑了嗓音问他,“那少了那半滴血对他的身体..?”
“并无大碍,鬼王刚刚生了三魂七魄,魂魄本就不稳,又在万年前强行取出精血,就像是少了点滋补魂魄的东西,故而更加虚弱。然而天道开眼,在二三十年前就还了他半滴,好生修养也就没事了。”
“天道开眼?”赵云澜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论如何,这次多谢你,我先走了。有事可以来找我。”
说着大踏步离开了咖啡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房子里一片漆黑,赵云澜弯腰脱了鞋又随手开了灯,暖黄的灯光洒在睡在沙发里的沈巍身上,他眉眼安静,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赵云澜温柔地笑了笑,去抱沈巍,睡美人刚从梦中醒来,也不睁眼,反手抱住了他的王子,含糊地像是呓语,“回来了?厨房有吃的。”
“这个不急,我们先回房。”说着他抱起沈巍朝卧室走去,又轻柔地把怀中人安置在床上,静静地脱了鞋子,也不开灯,一把抱住了沈巍,“睡觉。”
大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时光在房间里静静地蜿蜒而过,过了很久,一动不动睁着眼的赵云澜像是醒过来了似的,蹭了蹭身边熟睡的人,“小巍,我们本就是一体的,永远。”

我与你分则为各自身体里那半滴心头血,合则为治愈孤独终老的救命良药。
我们本就自成一国,以掌心的痣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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